第三百零二章 卫国招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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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卫国又把烤红薯撕得再小了些,让她一口就能吞下。

    慢慢的,喂完了一只大红薯之后,他才自己开始狼吞虎咽。

    秋虫慢慢的在草里叫着,一只接一只的萤火虫飞进了高粱地里,飞进了他移来的花海之中,一只一只的盘旋飞舞着。

    萤火虫越来越多,连接起来,就变成了闪闪的灯海。

    今天的是十月二号,农历八月十二了,月亮瞧着,竟比十五十六还要圆…

    凉风习习,花香阵阵,灯海一片一片,月亮洒下一地的清辉,怀里的玉人酣睡。

    徐卫国到过许多地方,看过许多的月亮,萤火虫也不是没见过,可他觉得,今天夜里的风光,是他看过的所有风景里,最美最好的。

    “林小满,我不会让你走的了,你逃不掉了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夜色,他舍不得那么快回,反正做了床在这里,林小满也在这里,他就躺倒下来,闭上了眼,也睡着了。

    睡到三点的时候,徐卫国又醒了。

    这样好的夜晚,应该摇醒林小满一起看,她也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,应该有力气睁眼了。

    果然,林小满哼哼唧唧的赖了会儿床,勉强睁了眼,看了一眼,立马欢喜得叫了一声:“好美啊…”

    是啊,好美啊。

    她穿着他的衣服,略长,勉强能遮住上身和屁股,腿露在外边儿。

    巴掌大的脸,灵动欢喜的眸,小小的鼻子,樱桃一样红艳艳的唇,还被她吮肿了,耳侧,颈项上,衣服没遮盖到的地方,看得见的,看不见的,他都知道,有他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全是他的味道。

    萤火虫慢慢地飞近了她身边,她笑呵呵地伸了一根青葱似的手指,逗引它们,看样子,竟像是要去戳它们亮灯的尾部。

    那被戳到了的虫子尾部的灯就倏地灭了,她以为戳伤了那只虫子,就凑着眼去仔细的研究,萤火虫没感觉到攻击性,就又慢慢的亮起了尾腹,她凑太近了,那亮亮的光,就直接映着她的眼,瞬间流光溢彩起来。

    她得意地举着萤火虫冲他嫣然一笑,“徐卫国,你看,你看…我捉到一只萤火虫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,眼光不自觉的追随着她。

    他坐着的时候,就跟雕刻似的,只有那眼珠子会动。

    那些萤火虫就把他当做了栖息点,落了他一身,手掌上也满满的都是。

    林小满哇了一声,慢慢地爬了过来,望着他,一脸崇拜地问:“你这是怎么捉的?”

    徐卫国顿了一下,扬唇道:“可能它们觉得我又年轻又帅气,所以自发自的被我捉。”

    又年轻又帅气?

    萤火虫能有人的审美?

    而且,他咬这又年轻又帅气这六个字的时候,音特别的重。

    林小满好笑地睨着他,“你的意思是,你已经帅到连萤火虫都能勾引来了?

    帅到超越了物种?

    我只听说过香妃引蝶,可你今天给我表演了卫国招萤啊。佩服,佩服…”

    徐卫国眸光轻轻闪动,似是随口问起,“那我昨天练兵的时候,年轻帅气不?“

    “当然啊,大姑娘小媳妇儿,男人女人的眼光都粘到你身上去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不看我?”

    “我当时看得眼都直了,不过想想,你又不喜欢我,陈安然又跟我说,说你爸爸已经同意你娶楚潇了,你们很快就要鸳梦重温,我心里难受。”说到这个,林小满又想起来,昨天他们的道理根本就没讲完。

    “哎,徐卫国,你昨天说你之前说过喜欢我,可是后来又被你急吼吼的岔开了。我们现在重新来捊一捊线。”

    徐卫国老神在在地看着她,嗯了一声,“是啊,不止之前说过,昨天晚上我又说了一遍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什么时候说的?”林小满完全没有印象,“我没听到,不算数。你要重说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现在说不出来。”徐卫国一边看表,一边回答林小满。

    “是准备回去了吗?我看你两分钟看了三次表了。现在几点了?”

    “三点半。”

    林小满想爬了起来,腿上却没力,又啊的一声跌回去坐着了。

    “三点多,正是他们睡得最香的时候,我们现在回去正合适。回去后,你要跟我说那句话啊!不过,我现在走不动了,你要抱我回车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徐卫国把一根粗树枝插在地里,然后扯了根草,把两张大团结卷成小卷儿,用草拴住,挂到了树钗上。

    林小满十分认同徐卫国的做法,虽然,二十块钱,够买十块地里的高粱收成了。

    “砍了他们这么多高粱,希望这地的主人看到钱的时候,不会骂人。”

    徐卫国先把车倒了出来,然后才把林小满抱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一边走,一边问:“你除了腿软之外,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?”

    林小满老实地回答:“睡了一会儿,精神恢复了些,身上还有些酸软无力,腿上不得劲。”

    “嗯,你想听那句话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你说不出来吗?现在能说就赶紧说啊,我听着呢。”林小满瞬间兴奋起来,催促道。

    徐卫国又认真地问了一次,“真想听?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,特别想听,赶紧说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说,但是需要在特定的环境和时间点才说得出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特定的环境和时间点?”

    徐卫国把林小满放在了车头上,他仔细的想了想,车里空间实在是太小了,他不得力,这车头宽敞,十分合适。

    “我是个会做不会说酸话的人,你要我说这种酸话,我就必须在那根弦要崩断的时候才说得出。

    我不同意你那个脱了衣服说话不能信的理论。因为我觉得,坦诚相见的时候,才是人最真实的时刻。

    至少我就是这样。你想知道最真实的徐卫国,这个时候最真实。你要听酸话,就得再依我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在香樟树那里说过了,那是最后一次。我们说好了的。你现在是出尔反尔啊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昨天的最后一次。可过了十二点,就算另一天了。所以,这是今天的第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不听了,不听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,如果你听话,我除了说酸话,还会告诉你,我和楚箫之间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