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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飞对于这个事情完全没有什么头脑，但好歹看到泉城肿瘤医院的时候还是多少有惊讶的，并且做好了接受这份计划书的准备。
但让陈飞万万没想到的是，翻开计划书的时候，里面的内容，竟然是空的！
陈飞就纳了闷了，难道是他瞎了？计划书上没字儿是什么情况，想着他又往后翻了几页，竟然都是空的。
还是说，这个女人的意思是把计划书交给她来写，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了，让他一个新来的小助理写计划书，她是想考验一下他还是想蓄意栽培？
不过这怎么想都不靠谱啊，刚来就被委以重任，要是陈飞应聘去这种公司，率先想到的，就是知难而退，肯定不会觉得老板是相信他的能力。
想了想，陈飞决定先看看别的，就把所有文件都拿出来了，剩下的，都是一些产品介绍，空的合同，还有关于泉城肿瘤医院的业务需要。
翻腾了半天，陈飞也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个项目的计划书。
以前在沈氏集团上班的时候，虽然他就是个混卷子的，那时候运气出奇的好，确实没写过计划书之类的东西，不过他谈成的合同完全都是歪门邪道的，要不然就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，这就不能比好么。
还是说，这个女人的套路跟陈飞是一样的，像瞎猫先去撞一下？
但如果她是这个套路，那就有点牛逼了，能凭运气拿单子，还一路混到总监的，这种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神仙下凡，要不然就是用各种歪门手段。
反正陈飞是不相信，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凭自己本事还完全不做计划，临场发挥的生意。
所谓商场如战场，只不过一个用枪，一个用嘴，对于男人而言，用枪的显然更加直接一点，用嘴就困难了，但对于女人，有时候说句话都比男人求爷爷告奶奶，点头哈腰的好使。
陈飞想说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神奇，在职场中，女人比男人好混，这是简单而又硬性的规则。
想着，陈飞叹了口气，决定还是先去问问，别他在这瞎猜一顿，然后发现是人家给错了，这就尴尬了。
陈飞站起来，走到谭惜柔办公室门口，敲门之后直接就进去了。
此时谭惜柔好像不知道再看什么资料，头都没抬的直接问陈飞说：“你都看完了？”
陈飞点点头说：“谭总，你这个计划书是空的。”
没想谭惜柔竟然一点也不尴尬，仿佛很自然似得，勾了勾唇角，带着红唇发出了一个神秘而迷人的微笑说：“空的怎么了，难道你不知道华夏有句话叫，计划赶不上变化？”
陈飞愣了一下，这句话他当然知道，但就算计划赶不上变化，不是也应该做两个计划的么，难道还有直接空着的道理？
谭惜柔看了陈飞一眼，手里握着她那个白瓷的杯子，轻轻说：“小朋友，职场是有职场的规则，但有时候规则也是人建立的，而且这些规则只硬性的习惯而已，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，计划书是用来糊弄老板的，如果你觉得有计划书就能的成功，那我给你两份，不，三份，这个生意你去谈好不好？”
陈飞呆呆的听着她哄孩子一样的语气，而且对着他说出糊弄老板这句话的时候，那份自然和轻松，估计就算知道现在她的正牌老板就算站在他面前，他也照样会说出这句话似的。
陈飞看着她杯子上印下的唇印，竟然一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，这女人真是太……
至于太怎么样，其实他也说不出来，但就是觉的她跟别人不一样。
谭惜柔看陈飞没走，直接放下手里的杯子，打开抽屉拿出一沓子计划书，扔在桌子上，然后说：“你去看看这些，把你觉得可行的方案拿出来。”
陈飞点点头，哦了一声，转身走了。
回到座位上，他就有点懵，现在他们公司的销售部一共有五个小组，这些计划书是以小组为单位写的，然后由组长整理之后，上交给总监。
陈飞认真仔细的打开了每一份计划书，虽然有不一样的观点，但创意上基本都是大同小异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这让陈飞突然想起了林雪薇，不知道如果换成是她，这个计划书她会怎么做呢？
不过仔细想想，谭惜柔和林雪薇完全是两种风格的总监类型。
林雪薇喜欢做计划，把所有细节计划到面面俱到，然后循规蹈矩的按照每一个细节来，在她的计划里，几乎没有她想不到的环节。
但谭惜柔完全不是，她似乎喜欢更直接的发挥空间，而且不做任何多余的计划，可见对于女人的性格来讲，这俩人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。
如果按照画画来说，林雪薇的思维肯定属于那种空间构图的流派，但谭惜柔就是那种随时随地的写生，这俩人如果能结合在一起，那绝对就是两个字的评价：完美！
直到陈飞完全翻完这五份计划书，也没能找到一个他满意的计划。
因为这个项目简直是太难了，说句很难听的话，就连排在医药行业前三甲的华康，到泉城肿瘤医院这都要费工夫，而且这个功夫还绝对不会小，就更别说他们这个暂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了。
想谈成生意，就必须要拿到别人的认可，但就单单说认可这俩字，又是谈何容易呢。
陈飞叹息着合上计划书，说白了，真心没一个靠谱的，按他的想法，就连林雪薇都不一定能做到，更别提他们了。
陈飞这么说不一定代表他们公司的人不好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优秀的一面，但要放在这件事儿上，就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了。
随后，他站起来，又一次去了潭惜柔得办公室。
谭惜柔似乎并不意外陈飞会再来，对于工作上，她也从来不反感任何人，陈飞把计划书都放在她的桌子上，开口道：“谭总，虽然我能力一般，肯定不如这几个组长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，我个人觉得，这事儿根本就不靠谱。”
听陈飞说完，谭惜柔才缓缓抬起头，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飞，挑了挑眉说：“哦？你觉得怎么个不靠谱，你不是支持计划的么？”
陈飞半天没说话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：“首先，他们的想法还是有点粗略，不够仔细，还有就是，我觉得，泉城肿瘤医院这个地方，是一块相当大的肥肉，竞争者肯定很多，刚才在你给我的资料里好像还放着华康的资料，所以……”
谭惜柔咬着下唇点了点头，说：“嗯，我知道，华康对泉城肿瘤医院也是志在必得，你怎么想的，接着说……”
陈飞皱着眉，想了想才说：“我觉得我们是不是现在暂时放弃会比较好，先转战一些小型的公司，这样可能更稳妥一点。”
谁知陈飞话音刚落，谭惜柔就笑出了声，说：“小弟弟，我猜，如果你是个动物，下场只有一个，那就是被饿死。”
陈飞愣了一下，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，什么叫被饿死，就算他不是老板，他这种考虑也绝对是最稳妥的，毕竟如果竞争失败，说不定会降低信誉，这是一种元气耗损，除非你有的百分百的信心，绝对能拿得下来。
尤其是现在，公司还正在发展的节骨眼上，这么做无疑是一种相当大的冒险。
所以，一定要思考的话，那只有一个疑问，就是值得还是不值得。
瞬间，陈飞从谭惜柔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，这一下竟然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她突然正色了一下，说：“明早八点，穿正装，楼下接我。”
陈飞看她的脸色竟然变的这么快，也愣了一下，让他背后一凛，可以说，他从来没见过气场这么强的女人。
虽然他也算阅女无数，想想看，沈嘉琪是天生优越，气质和气场是浑然天成的，周南音呢，更像是名门贵族，锋芒内敛，林雪薇呢，完全是一种硬性强撑，很明显就不如前两个人，苏浅语属于那种外冷内热，心思纯净。
而这个女人，完全是一种悠远和神秘，让人难以捉摸，而她的气场，是一种不自觉渗透到人心里的。
陈飞点点头，说了声好，便不再说什么了，转身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桌上。
明天主要谈事儿的人不是他，但他也必须做好一手准备，现在他必须要知道，泉城肿瘤医院要去洽谈的人，到底是谁，大概什么性格，投其所好，这对销售来说很重要。
想着，陈飞又一次把资料袋里的资料拿出来翻看了一遍，直观来说，明天他们要去找的，应该是医院的二把手，一个叫徐通的男人，资料上的东西相当刻意和片面，但这个男人得双硕士学位可是硬生生的扎瞎了他的十二卦氪金狗眼。
高学历的男人，智商是明摆着的，资料上写着三十五岁，还算是个钻石男，高学历有权利，有钱，这种三高男人，没点内涵的人想搞定他，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