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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芊仰着头要离开，“啊，我还要她们四个比较好。”
赫连城脸上的笑意褪去，威严地道：“你给我坐下！”
赫连芊扯了两下裙摆，转身坐在他面前，端起他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“给我说说你跟那个北挽少爷是怎么认识的？你们俩都发生了什么，进展到哪一步了？好让爹做好准备。”
“啧啧啧……”赫连芊看着他轻摇着头，“我怎么以前不知道，您老还有八卦的癖好？”
“什么八卦癖好，我是作为一个父亲关心女儿的未来，打听清楚有错吗？”
赫连芊夺走他手里刚倒好的茶水，“没错没错，不过就是你想的太多，我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“什么个意思？”
“我跟他就是萍水相逢……”
“刚才他这么说的时候，你怎么那么激动？”
“哎呀事情是这样的，我前几天偷偷跑出去了——”
赫连城瞪着她，“你又偷偷溜出去了！？”
“这不是重点，重点是……我在路上无意间救了受伤中毒的他，后来就跟他一起逃命来着，再后来我就回来了，然后你就知道了，就这些。”
“你救了他？”赫连城欣慰地点头，“不错，活了二十几年你总算为赫连家做了一件好事。”
赫连芊放下杯子，微扬起眉头，什么叫她终于做了一件好事？
“其实吧……都怪我当初没听你的好好学习医术，不然……”
“乖女儿，你能有这样的觉悟，为父还是挺欣慰的。不过你也不用自责，你看北挽少爷不是被你医治得活蹦乱跳？”
“呃……其实我也没救他，还，还差点没害死他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把绝离子当做解药喂给他吃，结果他……又中毒了。”
赫连城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，嗓音暗沉：“你是说，你非但没救成他，还给他下了毒？”
“我也不想的啊，只是无意使用错了药物……”
“真是要被你害死。”
赫连芊不解地挑起眉，“我喂他吃的绝离子，又不是你，怎么害到你了？”
赫连城按着胸口，极力压抑着道：“你什么时候能学着长大，肩负起家族的责任？”
“我正在学着长大，至于家族责任，现在还不是有您老嘛，等你老了牙齿不健全了，我再考虑接手你的位置。”
“真是我的好女儿。”
赫连芊笑着喝茶，“你教的好，你教好……”
“从明天开始你给我正式学习应该做的事，所有政事都要亲自完成！”赫连城突然变脸，嗓音爆炸般响起：“我不会再让你这样悠闲下去了！”
“不是吧……”
“你也该学习如何做一位继承人了！”
“爸爸，你不是说我现在还小，你忍心让我这么早学习那些？”赫连芊撒娇地跪在他面前，握住他粗糙的大掌轻轻摇晃着。
“我也想过不让你这么早经历那些，可是爸爸老了，你迟早有一天要学会长大。”赫连城沉重地看着她，“你妈去世的早，我也老了，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照顾你。”
“说什么呢，你会长命百岁的，你不是说还要看着芊儿嫁人，看着子孙满堂的么？”
“时间过得这么快，一转眼你都长大，而爸爸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……”
赫连芊眼圈蓦然发红，跪在他腿边，双手搂住他的腰，脸埋在他胸前。
“真是的，我又没说不学着长大，说这么多感性的话干什么啊！”赫连芊脸埋在他胸口，微带着沙哑的嗓音道。
“那你是答应了，从明天开始乖乖跟叔叔伯伯们学习政事。”
“知道了……”
父女俩安静地搂在一起，这一刻的时光仿佛旋转得特别慢……
*
第二天，天才蒙蒙亮起赫连芊就被仆人叫起，梳洗打扮，然后跟随赫连城去仪事大殿听政。
全都是清一色的中年成熟稳重男人，只有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坐在那里……
赫连芊单手抵在扶手，支撑着下颚，闭上眼睛事不关己地熟睡——
“家主，我觉得和北挽家族合作这件事还是尽快完成的好。”
“是啊，毕竟在四家族里根基最为稳固的就数北挽，当初北挽现任家主能凭一己之力剔除钟离入驻四家族的资格，况且北挽家族在西欧也是半个皇族，跟他合作对我们来说有利可取。”
“北挽现任家主这次派自己最得意的长子前来商讨合作一事，可见态度很是诚恳。”
高台上赫连城微隆起眉思索：“你们觉得赫连家如何跟北挽家族合作才能长久？”
几位年长的中年男人低声议论几句，其中一位稳重的男子道：“北挽家族名誉远洋，一直以来对他们的评价都是清涧赞赏。我觉得两家若是能联姻，对未来家族发展有利。”
“家族联姻？”赫连城双手搭在扶手，微拧着眉头看着下面。
“自古以来都有公主远嫁他乡和亲来维持两国世代交好。当年英国公爵的女儿不也嫁给了北挽现任家主，所以现在北挽家族和英国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。”
“是啊家主，我觉得覃长老说的不错，若是让两位小姐与北挽通婚，这是对赫连家最好的选择了。”
赫连城深深吸口气，垂下眼眸沉思。
“少主虽为女儿身，但肩上担负着赫连家的荣耀。二小姐不错，让她嫁给北挽大少爷或者二少爷都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我倒觉得少主也可以接受联姻，赫连家的规矩可以改成，让少主日后第一个孩子来继承赫连家的基业。”
“日后的赫连家是要少主接任的，不妨我们问问少主的意见……”
所有人闻言将视线落在一边不起眼的地方，女人单手托着额头正在睡觉。
“少主，少主……”
几个离她比较近的长老轻声叫她，台上赫连城脸色黑成炭，示意旁边的助理去叫她。
助理轻拍着赫连芊的肩膀，轻声叫着：“少主，少主，少主你快醒醒……”
女人被晃醒，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，“开饭了？”
“……”助理，“现在还在早政，还没结束呢。”
赫连芊睁开眼看到周围一些中年男人盯着自己，深深叹口气，“我说你们天天坐在这里聊天腻不腻？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