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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目光看向一脸冷淡的伊希娅，嗓音冰冷：“告诉我她到底在哪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相信你会把她杀了，如果是，那尸体呢？”
伊希娅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：“我喂猫喂狗，就是让你找不到她，尸体也不会留给你全尸。”
“伊希娅，你别逼我，老实告诉我她到底在哪，我可以大发慈悲放了你们！”
伊希娅不想跟他废话，直接不搭理。
看她执意不告诉自己，北挽宫怒火中烧，冷声：“敢杀我的人，你该付出代价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给我玩游戏算计我，那不如这样，二选一，把他们祖孙任何一个给她陪葬怎么样？”
伊希娅手下的动作微顿。
北挽宫嘴角勾起恶魔般的笑容：“选择吧，你是想牺牲儿子呢，还是牺牲这个老不死的？”
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？”
“我没有时间跟你耗下去，选择吧，如果我没耐心了两个都都得死。”
“……”
伊希娅隆起眉，看了一眼北挽老太爷，又看了他怀里的小司夜。
她答应过夏唯安不能说出她下落的。
北挽宫不给她太多时间，冷声：“不选择是吧，那就两个都死！”
“我没有杀她！”伊希娅往前走了两步，挡在他们两个面前：“她没死，但是……我不能告诉你她的下落。”
“杀了他们。”北挽宫冷冷地下令。
“北挽宫！”伊希娅开始着急了，“我都说了没杀她，她还活着！”
“你的嘴巴这么硬，我只好用他们的血开让你说出她的下落了。”
伊希娅感到很可笑：“你不敢承认你爱她，却还执意要得到她，北挽宫你是天生恶魔还是要拉所有人下地狱？”
“我对你一度忍让，别再挑战我的底线！”
几个护卫领命进来，其中一个拔出佩剑，等待北挽宫下达命令。
“北挽宫，我们已经全被你抓紧来了，而且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，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一条生路？”伊希娅皱眉护在他们面前，“一个是你父亲，一个是你的晚辈，他们都是跟你有血缘的！你这么做不怕遭天谴吗！？”
“我不怕。”北挽宫冷嗤一声，咬字清晰地道。“还不说，那就先杀了小的！”
伊希娅瞪大眼睛：“不要……”
眼看着那名护卫拿着剑过来伊希娅焦急得心脏抽紧，突然肩膀被人推了一下，紧接着一抹黑影迅速上前——
在众人皆没反应过来之际，长剑直直地刺穿他的身体……
那一刻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，伊希娅瞳孔张大，都还没反应过来，甚至都没来得及遮住小司夜的眼睛，不让他看这一幕……
北挽宫同样也没料到老头会突然冲出来，他没有想真的要杀他。
原本躲在北挽城身后的小司夜把这一幕看得真切，大大的宝石眼看到北挽城的身体缓缓倒在地上，鲜血如注地蔓延在地面……
伊希娅反应过来不顾一切跑过去，轻抬起他的头放在腿上。
“老太爷，老太爷……”
北挽城“叫我……祖父……”
“祖父，祖父……”伊希娅眼睛瞪大，手上全都是他的流出的血，地上蔓延得都是。
小司夜哪里见过这种场面，早就吓得小脸发白，小腿快步跑过来。
“曾祖父，曾祖父你流了好多血！”
伊希娅抬起头眼眸充满愤怒和恨意，冲着还楞在原地的男人嘶吼：“北挽宫，你混账——！！”
北挽宫嗓子像是被碎玻璃堵住了一样，发不出一丝声音，更无法反驳。
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，一把揪住那名罪魁祸首，扔在地上，那护卫被摔得差点昏厥过去——
男人拔出一旁护卫腰间的剑狠狠插~进他身体里，疯了似的补了好几剑。
鲜血溅到他脸上，唇瓣上……像是欧洲神话中高贵的吸血鬼。
“司夜不要看。”伊希娅单手捂住旁边小司夜的眼睛。
小家伙吓得小肩膀微微颤抖着，黑色的宝石眸充满了惊恐——
“司，司夜……”北挽城嘴角缓缓流出血迹，艰难地抬起带血的手握住小家伙逐渐发冷的小手，“记住……记住曾祖父的话了么……一定，一定要遵守……你……立下的誓言……”
“司夜——”伊希娅看小家伙吓得不出声，轻唤了两声。
“记，记住了，司夜记住了！”小司夜鼻子红起来，没忍住哭起来，“曾祖父，你不要有事，你答应过司夜要长命百岁的！”
旁边北挽宫把护卫身上刺无数剑，一众护卫全都吓得跪下来，额头低下不敢抬起。
长剑抵在地面，北挽宫有些颤抖地握住剑柄跪在地上，紫眸深沉得厉害。
北挽城眸子轻转，看向伊希娅：“替我……对他说声……说声对不起……是，是我的错……”
伊希娅温热的眼泪滑落：“北挽君他早就原谅你了，等他回来会亲自对你说的，你一定要撑住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要等了……荻，荻音来接我……了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下，只见那只握住小司夜带血的大掌无力地松开，重重地落在地上……
伊希娅带泪的眼眸瞪大，胸腔在颤抖，许久她痛苦地抿着唇大哭。
小司夜哇的一声趴在北挽城身上大哭，双手晃着他的胳膊叫他起来。
突然整个牢房被悲伤的色彩所笼罩……
“北挽宫，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，那恭喜你，终于完成你的心愿了！”伊希娅冷厉地瞪着他，“但愿你以后回想起今天的时候，不会被罪孽折磨致死，可以做到问心无愧！”
“……”僵凝着姿势的北挽宫眼眶蓦然发红，眼底像是涌起莫名的情绪，被他很好地隐藏……
*
窗外大雪纷飞，整个城堡甚至整个法国都被笼罩在白色王国里，到处都是白色，纯净的白，悲伤的白……
伊希娅站在窗前轻叹了一口气，抬起手按在透明玻璃上。
北挽老太爷死了，大概是北挽宫心底还有一丝善良，命人把他的尸体埋在了皇陵。
她不知道北挽城一生有什么样的愿望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，中年时代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等荻音回来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