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8.观音识六耳

玻璃豆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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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能说啊, 不能说。

    耻度太高了, 真的!

    庄凡不吭声, 六耳就搂着他的脖子, 探头探脑地跟悟空显摆:“我叫毛毛!”

    猴子走在师父身后,冲那小毛猴儿做个鬼脸,心道,瘦了噶几的, 不忍心欺负他,算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八戒已经做好饭了。

    饭桌上, 热气腾腾的小米粥,一大盆同样金灿灿的南瓜饼,一桌子绿油油的青菜。

    之前在路上,他们早商量好晚上要什么了, 南瓜饼是早就蒸好的,拿出来煎一下就好,菜就是各种蒜蓉青菜,随随便便炒一下就很好吃。

    主要是八戒目前就跟着师父学会这一个菜式:蒜蓉一切。

    简单, 快, 方便,味道也不坏,所以只要他掌勺,餐桌上一片绿油油, 都是这个。

    庄凡领着两个小猴儿过来的时候, 红叶正捉着筷子哭哭啼啼, 趴在那儿哀嚎:“要吃肉!想吃肉!要吃荤!想吃荤!”

    包括红孩儿在内,大家都不理他。

    反正红叶就是嘴上嚷嚷,等吃饭的时候,照样不少吃。

    见庄凡慢悠悠走过来,红叶抬起脸来,苦着一张小脸,很委屈地道:“师叔,你有没有发现,我现在长得,特别像野地里的狼?”

    庄凡挨着悟忧坐下来,把六耳放在自己和悟空中间,慢条斯理地道:“哦?怎么说?”

    红叶抗议道:“您老没看到嘛?青菜吃得我眼睛都绿啦!跟那些饿狼有什么区别!”

    庄凡拿了筷子给六耳,看他自己握得稳稳的,便放他自己吃,摇摇头道:“没看出来,不过我倒是瞧着,你挺像另外一种动物的。”

    红叶见庄凡动筷子了,自己也夹了个南瓜饼,顺嘴儿问:“啥?”

    大家都屏住呼吸,只听庄凡道:“馋猫儿!”

    六耳把暖暖的小米粥喝到嘴里,啊,原来粥是这样的,又软又暖,滑溜溜,跟果子的口感一点儿也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疑惑地往旁边一瞅,问蹲在桌子地下浑身发抖的悟空道:“你要蹲在地上吃啊?”

    庄凡无奈地摇摇头,笑点太低也是病,得治。

    大家笑完了,开始吃饭,果然,红叶嘴上嫌弃得厉害,一点儿也不耽误他吃,吃着吃着,还要夸夸八戒,“小胖手艺好!小胖手艺棒!”

    八戒这小傻子给夸得美滋滋的,,庄凡哭笑不得,夹了一筷子菜站起来放倒红叶碗里,道:“吃饭也堵不住你嘴!”

    这家伙才终于不说了。

    庄凡掏出个煮鸡蛋,在桌子上磕打磕打敲碎蛋壳,扒干净了,放在六耳的小碗里,替他搅搅碎,又放点儿酱拌一拌。

    六耳就眼睁睁瞅着自己金黄色的小米粥,一眨眼就变成了诡异的颜色。

    庄凡摸摸他呆住的小脑袋,道:“尝尝,看看喜不喜欢?”不喜欢他就自己拿过来吃。

    又递给这小猴子一个南瓜饼。

    六耳捏着南瓜饼,瞅着那粥碗发愣,他想说他不喜欢,这颜色叫他想起不太好的东西。

    只是下一刻,他就见身边那猴子也摸出一个蛋来,磕打磕打敲碎了,拨光,丢进碗里,加酱,搅搅搅,然后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桌子上的每一个人都在磕打磕打地敲鸡蛋了,那个穿红衣服的竟然还磕了两个蛋,加了双倍的酱!

    六耳见大家都是一口粥,一口饼,吃得眯起了眼睛,他想了想,犹犹豫豫地,凑近粥碗,嗅了一下。

    似乎,没有什么怪味道。

    他便笨笨地,用筷子扒拉了一口粥。

    粗糙的小米粒,混杂着细腻的蛋黄,还有艮啾啾的蛋白,浓郁的酱香,是和纯纯的小米粥不一样的、好吃的味道!

    六耳又小小地咬了一口南瓜饼,外面很酥脆,又糯又软,还是甜的!

    他睁大了眼睛!比果子的味道要甜上很多的甜!

    他呆呆地看着那南瓜饼里慢慢地流出来的乳黄色浆液,小心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,有点烫嘴,但却更为甜蜜。

    “好甜啊。”他小声儿道。

    他只有在被蜜蜂蛰了之后,才尝过这么甜的东西。

    庄凡揉揉他道,“毛毛慢慢吃,小心烫。”

    六耳便一口粥,一口饼地吃了起来,庄凡怕他胳膊短,在他跟前放了个小碟子,帮他夹菜。

    红叶在桌子对面,一边唏哩呼噜喝粥,一边偷偷用眼睛叽里咕噜地看过来。

    看了一会儿,他就用胳膊捅捅旁边正专心吃饭的八小呆,小声儿道:“胖胖,你看他俩!”

    八戒茫然地抬头:“谁俩?”

    结果看完了,他就再捅捅身边的二师兄,二师兄又去捅小师弟,红叶那头红孩儿又去捅悟忘,于是一桌子的人,除了庄凡,都在看悟空和六耳吃饭。

    一口粥,一口饼,一口菜,舔舔嘴角,再一口粥,一口饼,一口菜,舔舔嘴角……

    一模一样的节奏,一模一样的姿势,一模一样的神态……

    庄凡吃着吃着,见突然孩子们都诡异地没动静了,一抬头,吓一跳,问:“干嘛呢?”

    不吃饭一起发呆?

    悟忧在他左边拽拽他袖子,庄凡一低头,面带疑惑:“嗯?”

    悟忧就道:“爹,你看看。”小下巴一扬,示意到。

    庄凡往右边一瞅,先乐了,他以为是小毛头在学悟空,只是看着看着,他也看出不对了,小毛头专心吃饭,根本没看悟空,这哪里是在学?

    明明是两人神同步了!

    此时,悟空也觉得不对,抬眼瞅一眼大家,诧异道:“干嘛呢?我脸上沾饭粒了?”

    他伸手摸了把脸。

    诡异的是,悟空说话的时候,小毛头也刚好抬起眼,一样的扫视了一下,表情诧异,也伸手摸了一把脸。

    红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,瞅着庄凡道:“师叔,我觉得,你得跟我弟谈谈心!”这个不是悟空的私生子吧?

    庄凡也觉得奇怪,他也一下子就听懂了红叶的暗示,但是仍道:“少胡说!”

    又招呼大家,“赶紧吃饭,都凉了!”

    孩子们齐齐无语,大夏天的……

    不一会儿吃过了饭,因为今天是八戒做的饭,小胖呆吃饱了就可以溜溜达达去旁边消化食儿了,便轮到悟忧和红孩儿去洗碗。

    悟忘放好了水,揉揉两个小道童,道,“不许打架哦,盘子碗打碎了,师父也会很凶的!”

    两个小人儿乖巧地点头,脸上笑嘻嘻地道:“知道啦二师兄!”

    “晓得了,师叔!”

    悟忘道:“好乖。”也溜溜达达走了,看小毛猴去!

    人都走光了,两个肉团子彼此怒视,电光火石之间,一人搂了一个大木盆,小胖屁股一撅,开洗!

    谁洗的不干净,洗的慢,打碎了盘子,谁就输了!

    不能输!

    为了名誉!

    这俩幼稚鬼在这儿干活儿,大家也没走多远,把饭桌撤了,小凳子收了,摇摇椅摆出来,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儿,发呆。

    原本这种摇摇椅,庄凡就做了一把,大家轮流躺着,红叶见着了非说也想要,庄凡把图纸拿给他,这家伙没带红孩儿,自己跑出去小半天天,不知道在那儿弄来十多把,人手一个还有富余。

    问他哪儿弄来的,他也不说,面上倒是露出十分的得意来。

    八戒摇了一会儿,看了半天星空,觉得没意思,就掏出一口袋栗子,问道:“谁吃?”

    悟空懒洋洋地道:“熟了肯定都吃,烤吧!”

    八戒嘿嘿一乐,从躺椅上起身,把已经开口的栗子埋在炭火里,自己拿个小凳子在旁坐了,仔细看着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炭火里噼啪作响,香气漫出来,红叶便在一旁嚷嚷,“熟啦熟啦,再不拿出来糊啦!”

    正好红孩儿跟悟忧刷碗回来,红孩儿见他师父那没出息的样儿,便坏笑着对八戒道:“三师叔,你丢一个给我师父!”

    八戒本想说还得等一会儿,听了红孩儿的话,拿根柴禾棍儿,小心翼翼地扒拉出来一个,“咻”就弹过去了。

    红叶也不怕烫,空手接了,扒开一尝,又嚷嚷道:“没熟!”

    大家听了,心里都想,好气哦,也不能揍他!

    等栗子熟了,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,凑过来一起吃栗子,只有六耳乖乖躺在庄凡怀里没动。

    已经吃得很舒服啦,不能再吃啦,他这么对自己说。

    六耳一点儿也不想把自己的小肚皮撑破。

    他见抱着自己的青年僧人安静地闭着眼睛,神态安详,不由得也有点儿犯困起来,忍不住缩在庄凡咯吱窝里,闭上眼睛,没有一会儿,也睡熟了。

    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玩耍,悟空抽空抬起眼来望了一眼,见师父抱着那小毛猴在躺椅上慢慢地摇着,似乎是睡熟了,就站起身来,去给庄凡拿毯子。

    猴子抱着毯子蹑手蹑脚地过来,把毯子轻轻披在两人身上,再打量打量师父,看看被自己惊醒没有,却忽然觉得不对,连忙回头“嘘”道,“噤声!”

    几小猛地回头,见大师兄伸出食指去探师父鼻息,不由得吓得大惊失色,把栗子一丢,一股脑凑过来瞧。

    悟忧小些,凑到庄凡身边,带着哭腔小声儿问,“大师兄,爹怎么啦?”

    猴子摸摸自己额头,又摸摸师父额头,道:“没发烧,是睡过去了?但是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啊?”

    悟忘没忍住,小小地推了推庄凡胳膊:“师父?师父?”他轻声唤了两声。

    没醒。

    师父一向觉轻,晚上怕他们踢被子,怕他们掉到床底下,总有操不完的心,平时一点儿小动静就能惊醒,但是今天,任凭悟忘如何唤他,依旧沉沉地睡着,毫无声息。

    红叶刚才在篝火旁拎了红孩儿一把,被挤在外面了,这时一揪悟忘后脖领子,道:“瞎喊什么,我瞅瞅!”

    看到红叶,悟空心里稍稍安定了些,连忙道:“大哥,你瞧瞧,我师父是不是太累,睡熟了?”

    应该是前几日,买东西太累了吧?

    猴子眼巴巴地看着红叶,红叶把庄凡里外扫了一遍,奇怪地道:“师叔啥时候沾上我身上的紫气了?”

    伸手去抓那一缕紫气,谁知扑了个空,那紫气原本环绕在庄凡身体四周,此时见红叶来抓它,便飞快地顺着庄凡口鼻钻了进去,再也不露面了!

    红叶懊恼地“哎呀”一声,拍了一下大腿,道:“坏菜了!”

    悟空一把揪住他胳膊道:“怎么了?快讲!”面上满是焦急之色,那几个小的也齐齐望来。

    红叶垂头丧气地道:“对师叔不是坏事!他不知怎么沾染了一缕鸿蒙紫气,此时进入龟息状态,正在炼化呢!”

    猴子不信,道:“那你怎么说坏菜了?”

    红叶哭唧唧地道:“我那鸿蒙紫气,是天道送予万物生灵的啊,你师父这回沾染了,便是欠了因果了,谁知道要怎么还啊?”

    猴子一颗心半半放回肚子,道:“这却无碍,我听说师父乃是十世善人,身上不知有多少功德,难道连一道紫气也消受不起?只是他这个样子,要持续多久?他毕竟肉体凡胎,怎能跟仙人一样龟息修炼,长久下去,岂不饿死?”

    红叶愁眉苦脸地道:“我觉得短不了,那紫气,瞧着挺大哩!”

    猴子就气:“哥呀,你好糊涂,紫气怎么乱丢,还能叫我师父一个凡人蹭了去?你把紫气都放哪儿了?”

    红叶很委屈:“我还没说师叔抢我哩!紫气与我浑然一体,只有我叶子落雨时才会漫开啊。”

    悟忘听了,这时在旁很是怀疑地慢吞吞道:“哥啊,你每次那么重视你的那盆洗澡水……”

    红叶哎呀一声,跳起跑到木桶跟前一看,登时哭咧咧起来,道:“我水怎么撒了?”

    一挥手,赶紧把剩下的收了。

    这事儿猴子还真知道,他一指那个窝在师父怀里的小猴儿,道:“他那时候推了师父一把,师父撞在哥你的木桶上了,被浇了一脑袋洗澡水!”

    红叶听了,走过来往庄凡身边的摇摇椅上一瘫,赖赖唧唧装死,嘴里哀嚎:“怎么就那么寸啊!”

    要不是正浇在百汇穴上,这鸿蒙紫气怎能那么轻易就进了庄凡的身!

    尤其浇完了,圣僧又洗了个澡,还把自己放清水里冲了一遍。

    身体洁净,毛孔清透,那紫气最爱干净,能不在唐僧体内来回溜达往外推泥巴玩儿么!

    红叶有气无力地道:“悟空啊,你师父今天洗澡,有没有抱怨自己特别脏?”

    猴子奇怪地道:“怎么想起问这个了?有啊,师父说天太热,跑起来一路灰,又是汗又是泥的,他今天简直搓下来三层皮……”

    红叶在躺椅上蹦哒着哀嚎:“放屁!那是鸿蒙紫气在给他洗经伐髓!嗷嗷嗷我的紫气啊……”

    平时洗澡的时候,紫气出来的也没这么多,今天这不是天气热,他出了好些汗,那紫气足有往常的三四倍!

    红孩儿一捂他师父嘴,道:“师父啊,反正是给了爷爷了!你别心疼了,正好你常说付不起饭费,爷爷虐待你不给你肉吃,如今你都把紫气给了爷爷了,以后还不是想吃跟爷爷啥要啥?”

    红叶眼睁得特别大,心说这徒弟胳膊肘算是要不回来了,喉咙里呜咽一声,拿袖子把脸一蒙,装死。

    自此庄凡一睡不起。

    猴子当晚把师父抱回帐篷,自己抱着那小毛猴,守了一夜,第二天睁眼一瞧,果然师父还在沉沉地睡着,呼吸十分细长,不仔细瞧,几乎就像没有。

    如此过了三天,猴子怕师父躺着生疮,天天给庄凡翻身擦身,结果每天都能搓下来很多脏东西,庄凡也眼见着瘦了下来。

    猴子叫八戒煮了米汤给师父吃,还加了盐和糖,只是怎么也喂不进去,红叶在一旁劝,“吃也没用,别喂了。”

    猴子瞪他,红叶叹口气,道,“是我马虎的错啦!别生气啦,师叔真没事,醒了就好了!”

    猴子抽抽搭搭的道:“瞧这样子,瘦的,没醒就先饿死了!”

    红叶敲他脑壳,“说了洗经伐髓,洗经伐髓!”

    猴子叹口气,心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。

    唐僧师徒突然在西行之路上止步不前,那半空中遮挡的祥云飘着不动,诸天又看不到详细场景,不由得焦急起来。

    玉帝和如来眉头紧皱,商量了一下,决定还是叫观音去看看,查探究竟。

    于是观音回到家,刚沐浴出来,接了如来法旨,又急匆匆下界了。

    到了地方,观音一瞅,也没招,这紫气炼化,不到完结不会停。

    猴子可怜巴巴地瞅着菩萨,问道:“我师父真不会饿死?”

    他实在有点儿信不过他哥了,看着不太靠谱。

    观音叹口气,道,“等炼化了鸿蒙紫气,他也算是太乙金仙之体了,饿死谁你师父都活蹦乱跳的!放心吧!”

    拍拍肩膀,在庄凡身边坐了。

    一眼就瞅着抱着庄凡胳膊的六耳了,此时小毛猴还是悟空小时候的样子,观音看了就是一愣,瞅瞅小毛猴,又瞅瞅悟空,道:“你儿子?”

    悟空脸都歪了,心说我跟谁生这么大儿子啊,气哼哼道:“我弟!”

    观音一咂舌,道:“有哥有弟,你这辈子也算值了!”

    六耳也不理他们两个,这几天他老觉得是自己给唐僧带来了坏运气,离开营地,找些很偏得山坳,偷偷躲起来哭,结果每次哭到一半,都神奇地被悟空找到了。

    观音来了,六耳待了一会儿,见菩萨也没把唐僧唤醒,心里很是绝望,又偷偷走了。

    他想,自己走远点,也许唐师父就会醒了。

    结果抽抽搭搭还没走出去几步,后脖领就被拎住了,大猴子把这小毛猴抱起来,气急败坏:“老子正忙,你给老子省点儿心!乱跑啥!”

    一阵风样跑回来,又把他放庄凡身边了。

    小毛猴儿坐那儿,眼泪吧嗒:“是不是我就是人家说的天煞孤星?专门克人的?”

    他在凡人那里看到,但凡家里出事,生病,遭灾,年头不好,总要有个人被这么骂,最倒霉的往往就是那些当年刚出生的小孩儿。

    虽然六耳也不懂,他们那么小,怎么就能“防克”到那些大人了。

    帐篷里大家都呸他:“放屁!”

    六耳眼泪哗就下来了,捂着小屁股道:“我没有!”

    八戒心说这有个信命的嗨,拉过来,把小毛猴儿抱在怀里,给他擦眼泪,道:“哥哥学过道,啥都会,哥给你算一卦!”

    六耳点点头,自己拿袖子一抹眼泪,道:“我没有卦资。”

    八戒和大伙儿就笑了,道:“小不点儿知道的还挺多。”

    八戒一弹他小泪珠儿,道:“这颗金豆子就算卦钱了!毛毛啊,你是哪年哪月生人?”

    六耳摇摇头,道:“我不知!”

    八戒道:“不知呀,那我看看你面相!”

    六耳乖乖抬起脸叫八戒看,脸上又是期盼,又是害怕。

    八戒瞅瞅他,道:“哎呀,看你好像在看大师兄,老想把他的事儿往你长大了后套,总担心你也去闹天宫,我这啥也瞅不出来啊!”

    六耳忙道:“我不长这个样子!我是这样的!”

    他一抹脸,竟长出六个耳朵来,八戒看了就是一呆,小声道:“你是不是耳朵特别灵啊?”

    六耳道:“对啊,我善于聆听,能查万物。”

    观音刚才一心放在庄凡身上,没留神这些小的,听见这话,心里咯噔一声,抬起头来,看着那个坐在八戒腿上,背对着他的小猴儿,喃喃一声:“六耳?”

    小毛猴儿懵懂地转过头来,道:“是叫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