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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要不要自己的舌头？”靳掣的声音没有情绪，这样冰凉的夜，透着几分薄凉。
“恩。”乔小柠紧张的拿着水杯，终是放下。
“捂着胃。”靳掣将乔小柠的手向下移动，忽然看见自己抓红了她的手腕，放开手，将自己的手规矩收回。
乔小柠点了点头，很乖巧听话。
靳掣站在乔小柠面前，一站一座，高的更高，矮的更矮。
“和我重新在一起，我不妨碍你去上学，下午放学，直接去海景别墅，会有司机和下人照顾你，恩？”
他的语气犹如居高临下的王者，不容置喙。
“可是为什么呢？靳先生，我们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？”乔小柠听到靳掣的声音，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冻结了一样，全身冰凉，可是胃却因为那杯热水的作用，感觉温凉。
“说清楚？好，我现在跟你说清楚，我不想放掉你。”
“你喜欢我？”乔小柠抬起头，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，“或者爱我？”
“你留在我身边，过的总会好一些，乔小柠，你不觉得你现在过的很不好吗？”靳掣面容矜冷，陈述着一个事实。
“这不是理由，靳掣，我现在也可以挣钱，我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，不需要你我自己也可以过的很好，其实我们是该谈谈，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？就该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的家庭负责任，对吗？”
“别说那么多废话，你答应不答应？”
靳掣似乎丧失了耐心，一双狭长的眼闪着不耐的神色，询问乔小柠。
“那……你告诉我，我们这样的关系我算是什么？你的……什么？”乔小柠有些说不下去，唇瓣微微颤抖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。
她不愿意回应靳掣这个问题，不想碰触这个敏感的话题，
“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承诺，但是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，你也看到了，我爷爷很喜欢你，老人家年纪大了，需要人照顾，你就算是照顾老人家，恩？”靳掣看着乔小柠，希望她能答应他。
他看得出来，她很喜欢跟爷爷相处，或许这一点可以让她留下来。
爷爷病了，她也不顾自己的身体了来照顾爷爷，可见爷爷在她心中的位置。
“我是你家的……下人？”乔小柠抬头看着靳掣，一双大大的眼睛里，茫然加深。
“随便你怎么想，只要你留下就行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做不到，我不能留下。”乔小柠站起身，几乎忘记了手中的水，对着身体的起落，杯子里的水溅落出来，沁湿了她的衣服。
靳掣看着乔小柠单薄的衣料被沁湿，不假思索的将外套披在了乔小柠的身上，他的动作很利索，用自己的西装将乔小柠裹个严实。
“谢谢，不用，不用了。”乔小柠有些慌张的推开靳掣，她的手不方便，一只手来回推搡，杯子里的水又溅落出来，将靳掣的西装外套也沁湿了。
乔小柠有些惶恐的看着靳掣，轻声说了起来，“对不起，我……我帮你擦干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她有些害怕，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周围，没有找到能帮靳掣擦干外套的纸巾或者毛巾，再次回头的时候，发现那片水渍已经印在了他的外套上。
即便是擦，也没了擦的必要！
乔小柠抿了抿干涩发白的唇，对着靳掣轻声说了起来，“你也看到了吧！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，连杯水都端不住，还怎么照顾爷爷，靳先生，谢谢你的好意，我知道你觉得我孤苦无依，只是想要收留我，但是我的手废了，根本就是个废物，什么都做不了，真的很抱歉，可能要辜负你的好意了。”
她说这些话的时候，显得很慌乱，一双眼睛在微微的跳动着，情绪看起来很不安稳。
靳掣看着她的手依旧在抖，紧紧拉住了乔小柠的手，忽然不知该说什么，没了下文。
“靳先生，你放了我好不好？”乔小柠的声音有些颤抖，情绪慌张到了极点，剩下的就只剩下一片麻木。
这样的乔小柠，看起来虽弱的几乎要毙命，可是偏偏，内心强大的不容许他的碰触。
靳掣头疼的看着乔小柠，她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下去，可能下一刻，就会倒下去。
无奈放开了手，心脏紧缩。
乔小柠有些笨拙的将水杯放下，颤抖着用一只手脱下外套，“靳先生，放了手，就不要在后悔了，我会感激你，真心诚意的感激你。”
这算是哪门子的感激，感激的可以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下来。
“铃铃铃！”不算大的电话声响了起来，大概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，声音清晰极了。
“你的……你的电话响了。”乔小柠转身的那一刻，看见靳掣拿起了手机，余光扫过的那一刻，看见了靳掣亮起来的屏幕，上边显示着“乔嫣然”的名字。
乔嫣然，他现在的妻子。
乔小柠眉心暗暗打结，低头走进病房，心微凉！
事实证明，她是对的，他们不该有牵扯，然而心痛却又不可避免。
乔小柠坐在靳森远的身边，用一只手撑着脸，微微低头，苦笑的一张脸上，显得莫名莫名的悲凉。
病房外，靳掣似乎低声说着什么，很快，离开的脚步声响了起来。
靳掣终究是在乎责任的，她是知道的。
乔小柠坐了一会儿，站起身去远处开了小台灯，认真的译起了带来的拓本，这一忙，就是一夜。
她要多赚钱点才行，咱足了钱，她是要离开A市的，她要做好充足的准备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，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。
乔小柠想到新的生活，嘴角微微扬了扬，心里，却依旧是一片苦涩。
她不得不承认，对靳掣的感情，挥之不去，不然也不会这么苦恼了。
恍恍惚惚间，天已经亮了起来，靳森远醒来的时候，就看见乔小柠在一边认真的用左手写着毛笔字，她的手有些颤抖，看着旁边一摞宣纸，大概已经写了许久，靳森远默默地看着，却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昨天晚上的谈话已经将她和靳掣的关系斩断，现在唯一能和她保持联系的，也不过是他们之间仅剩下的一丝“亲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