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天高任鸟飞

汉风雄烈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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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谦为什么要杀人?

    他能不杀人吗?

    答案是肯定的,他可以不杀人。陆谦完全能以诓骗林冲失败做借口,在高坎那儿赢得几日的缓冲时间。但就像他对林冲说的那样,不杀高坎,林冲接下来要怎么做?

    指望着他在高俅那里的一点颜面来说和一二?

    高俅手中有一口宝刀,但一直被高俅珍藏,连看都不让外人一看。林冲几番借看,高俅都不允。高俅都已经不借刀了,林冲还能厚着脸皮“几番借看”,他在高俅那里能一点面子都没有嘛?这是扯淡的。但指望着这点面子就想要高家高抬贵手,那就是更扯淡了。水浒中林冲的下场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。

    所以,除恶除尽。一刀杀了高坎做利索。

    至于林冲之后会不会受到牵连,陆谦觉得是肯定会得。但林冲要是能学一学王进,那也未尝不能保全己身。但这就不是陆谦能管得了的了,他只给林冲留了柴进的名号,人是要早逃出东京的。

    说到底,这还是因为他心就飞到“绿林江湖”上的缘故。只把停留在东京过日当做是慢性自杀。那有这个打算做底,杀高坎为自己扬名也就是顺理成章了。

    一定程度上,他都把林冲当做了筏子,还赚的林冲的无尽感激,赚的了自己第一笔江湖名望!

    牵着马顺顺利利的出了东京的外城门,陆谦的时间很充裕。高坎一天半天的不露面,根本不会引来高府的怀疑,而至于老头,等到他拿到刀子的时候,陆谦早就出城去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空得了个系统,还没捞到什么好东西。如果他现在有一个人皮面具,陆谦倒也敢留在这东京,暗中看着林冲一家。但现在他也只能快马加鞭的前去沧州了。

    进入江湖并不是说随随便便的,陆谦杀了高坎做投名状,那的确能给他带来不小的名声。可这需要时间来发酵,在此之前,与其流落江湖,还不如到柴进的庄子里避上一避。别的不说,只说那武二郎还在柴庄,就对陆谦极具吸引力啊。

    从前世一个安安分分的小职员到现在手刃四人,骑在马上的陆谦胸膛非常畅快,直想要打马飞奔,扬声高吼,有一种血脉膨胀的感觉。

    男儿当杀人!暴力这行径真的是有种巨大的吸引力的,能叫人上瘾。

    且不提陆谦沿着樊楼街一路向东出了新曹门,就只说此刻的林冲家。林娘子、林冲相对无言,林娘子还能默默垂泪,林冲却不能做妇人态,再多的血泪只能流淌在心中。

    等到张老教头被请到林家时候,林冲已经不仅喝干了陆谦提来的美酒,家中的藏酒也被他吃了一坛过半,还未进屋,满屋的酒气就冲的张老教头险些一个跟头。

    夫妻俩忙将老教头引入屋中,从头到尾的把事情给张老教头讲上一遍,听得老教头是又害怕又感激,还又觉得惭愧。“老朽这双眼睛倒是错看了陆谦。此子心有赤诚啊。”老教头人老成精,早就看出陆谦心思不正,一心一意的向上爬,之前未尝没有在林冲面前说起过。但现在看,却是自己只看皮而未识骨,骨血兄弟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“贤婿且缓缓心。陆谦说的不错,只要出了这东京城,朝廷想要拿他也非易事。沧州柴大官人的名头老汉也有耳闻,是个遮拦的好去处。柴家人手有丹书铁劵,当今官家也需要邀买人心,地方官府轻易的不会招惹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要紧的是快些辞官。高衙内被杀之事非同小可,万不能把自家安危放在高俅之辈身上。只是事不能操之过急,必需稳妥行事。只托说你与那陆谦素来交好,陆谦杀了高衙内,你心怀忐忑无颜再见高太尉,只求返还原籍度日。”

    “人啊,平平安安就好。你夫妻二人能和和美美,就是最大的幸事。这官儿,不做也罢。”

    老教头年都已六十,中年得女,娇如掌上明珠,人已经黄土埋过半个身子了,什么也没有女儿女婿重要啊。

    林冲现如今的发展趋势是挺好的,但天年不齐,糟了横事,有耐何如?况且还是他女儿祸水。

    而事情也如陆谦预料的一样,那第二次高太尉才接到了自己干儿子惨死的消息。

    陆谦家中的老仆和他女儿,脱得困后,先是将陆家剩余的财资搜刮了一遍,便是一些肉食也装在了独轮车上。翻遍了高衙内、富安身上财物,最后把门一锁,父女俩急匆匆的离开了东京,至此了无音讯了。

    高俅当天晚上从衙门里回来,没见到干儿子,也不是很急。高坎平日的放浪霸道,那都是高俅放纵的,是万万想不到高坎此时血都已经凉了。

    到了第二天上午,高坎身边的帮闲还是没见到人,找将开来。寻到了陆谦家中,一切才‘真相大白’。高俅那时还在殿帅府,得知此消息后,整个人都要晕过去。

    高俅后院中美人虽然不少,却不曾有亲儿,因此过房阿叔高三郎儿子,在房内为子。

    本是叔伯弟兄,却与他做干儿子,是以,高俅对高坎是很爱惜的。骤然听到高坎被杀,真的是痛如心绞。而且陆谦杀人之后还留下了血字,这是在打他的脸。要不捉到陆谦,乱刀分尸,他誓不罢休。“好贼子,吾必杀汝,为我儿报仇。”

    开封府尹滕甫也接到了报案,这是东京啊,天子脚下,赫然发生这等血案,就算那死者不是高太尉的宝贝干儿子,开封府也必须郑重其事的严加查办。

    当天中午,陆谦的画像就被一张张的贴到了内外各个城门处。

    东京城有内外两道城墙,外加一道羊马墙,各个出入口都有官兵把守。但这些人哪里会记得一个人有没有过进出啊,那是根本查不出来的。

    东京城人口过百万,每日里进出的人数都数以万计,开封府指望着如此侦查,那是扯淡。但是开封府发下的海捕文书就很有用处了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这年代是没有传真的,更没有复印机,想要把开封府的画像传遍整个赵宋,那是天方夜谭。就以东京汴梁为中心,那海捕文书扩散的距离越远,陆谦的画像就越失真。很多得放拿到的只是很片面的对陆谦画像的文字描述,就好比陆谦原本腰牌上记载的一样:短须、面白,身高xx,之类的。各地衙门就照着这样的文字描述来绘画,那画出来的模样要是能跟陆谦真人对上,就是奇迹了。

    所以,在古代当逃犯,远比21世纪容易。

    就连那牌照,陆谦都准备的妥当。他家里就有五个那玩意,就好比五张假身份证。有这东西,陆谦就可以沿途住店了,驿馆、正店、脚店任君挑选。

    而要没这东西,就只能住那野店、黑店。就像十字坡孙二娘那一家,就像旱地忽律朱贵在水泊梁山脚下开的那一家。那就没什么安全保障了。被人拿药蒙翻了做成人肉包子,那也是命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