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.chapter34

木兮娘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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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登记结婚?不要三媒六聘了?”

    李稚打趣梁墨。

    “肯定还要, 不过我想了想,可以先领证, 再补办酒席、婚礼、蜜月。关于这点, 我是深思熟虑过的,如果三媒六聘下来, 蜜月是一定要跟着。婚假加上晚婚假,大概是一个月时间。身为总警司,要挪出一个月婚假,要先申请、等审批,还要先把相关事情处理好。所以想了想, 还是先登记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想了不少时间吧。”

    “没。”梁墨打了下方向盘, 瞥了眼李稚:“就想了一天。”

    换句话说,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这事儿。

    李稚双手掩面闷笑,她怎么觉得梁墨那么可爱呀。

    居然一整天都在想这事儿。

    “你不务正业。”

    “我用左脑办公,用右脑想你。分工明确。”

    左脑理性,右脑感性。左脑工作, 右脑恋爱。

    李稚直勾勾盯着梁墨的侧脸, 倾身亲了亲他脸颊,非常快速的退回去, 靠着椅背和车窗笑望他。

    “我用左脑来处理生活所有的琐屑,致使右脑不被生活一切烦琐拖累到无聊, 好用来爱你。我所有的艺术和创造灵感来源于爱, 而我的爱来源于你。”

    梁墨开着车, 不时朝李稚那儿瞥去一两眼。唇角慢慢扬起, 逐渐扩大,到难以抑制的地步。最终,他随意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,踩下刹车。

    摘下安全带,侧身盯着李稚,手肘搁在椅背上。舌头顶着左侧上颚,忽而又笑了。伸手耙了下头发,露出俊美的五官。

    李稚垂眸,视线落在梁墨修长的十指上,慢慢往上挪,挪到他挽到手肘处的白衬袖子,最后落在解了一颗扣子的锁骨上。

    往后仰,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
    梁墨现在的姿势,完全把她笼罩进去,带着过于重的压迫感、侵略感。

    “你想干嘛?”

    问是这么问,但李稚偏偏要微翘红唇,露出点点舌尖。眼神如水,带点凉意、湿滑,像在勾人,但又是无所谓的态度。仿佛在炎热的夏天里,淌进冰凉的溪水,溪水缠绕着腿弯,牢牢包裹住,却又任你来去自如。

    李稚那相貌,本来就偏于艳丽,这么故意诱惑人,谁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。

    梁墨靠近李稚,捧住她的脸蛋,直视她的眼睛,低声:“我想吻你,想亲你,想抱你,想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两个字差点淹没在梁墨的唇齿间,最后还是吻上了李稚的耳尖,送入她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李稚抱上梁墨的脖子,笑着说道:“这说明我的练习是有效果的。”

    “练习?”

    “嗯哒,勾引你的练习啊。我专门学了一下午,你看我是不是天资聪颖?”

    梁墨叹口气:“你站我面前,对我笑一笑。我就已经被你勾引到了。”

    李稚亲亲梁墨:“嘴真甜,我开心。赏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再亲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唔——”

    这一吻格外激烈,让李稚产生一种自己即将被吞吃入腹的错觉。李稚迷迷糊糊地想,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只猛兽给放出来了?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,梁墨去上班的时候把李稚从被窝里挖出来:“记得拿户口本、身份证,下午要去登记。别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,知道了。”李稚抱着被子不撒手,闭着眼睛跟赶苍蝇似的:“走开。”

    梁先生一时有些心塞,觉得自己好像被用了一晚后,没用了。

    不忿的梁先生抱着李稚把她吻到差点窒息后,看到她睡意全无就开心的说道:“我上班去了。”

    李稚不敢置信:“梁警司,你还能再幼稚点吗?”

    “乖。”梁墨起身走出卧室,边走边说:“早点起来,早饭给你做好了,放桌上。趁热吃。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李稚倒回床上,捶了几下枕头,半点睡意都没了。

    这幼稚的男人!

    磨磨蹭蹭到中午,李稚才驱车回主宅,户口本在她爸那儿。

    主宅里只有李叔一个人,李稚跟他打完招呼后拿走户口本,下楼的时候撞见李父正在客厅坐。

    李父回头:“回来干嘛?”

    李稚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:“拿户口本。”

    “拿去干嘛?”

    “结婚呗。”

    李父哼了声,没把她的话当真。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:“你要是真敢就这样拿着户口本出门结婚,我就打断那狗男人的腿。”

    “哎,怎么说话呢爸?那我不成了狗婆娘。”

    李父瞪了眼李稚:“别抬杠。”

    李稚耸耸肩:“我真结婚去了啊,跟你说一声。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李父挥手让她赶紧滚,压根没当真。

    以前学业和工作各方面都要用到户口本复印件,李稚每次拿走户口本都跟他面前胡说八道。好几次都说拿走结婚登记去,头回信了,李父也不可能再信。

    导致这回,他也没信。

    李稚早把自己以前糊弄李父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,这会儿还以为自己通知到位,一看父亲没反对,那就是赞同。

    她就更加心安理得、理直气壮的,就这么登记结婚去了。

    老公没带回家让家人见一见,婚礼的事儿没跟双方家长谈一谈,拿着个户口本比两袖清风还两袖清风的上民政局去,把自己埋了。

    李稚觉得自己这是让梁子齐那事儿绿出阴影来了,倒不是梁子齐伤她心了。主要是给恶心到,说真的,恶心到心理阴影出来了。

    想想看,原本两家人都商量好了,高高兴兴置办酒席、婚纱和请帖,等着下聘订婚、结婚。谁知道男方还有个藕断丝连的情人……不对,这就没断过。

    要是当初没发现男方出轨,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订婚、结婚。婚后发现你丈夫在外头还有个温柔小意的情儿,那情儿怀孕还比你早、比你柔弱,好似一朵小白花。

    回头冲你面前哭一顿真爱求成全,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绿了小白花。

    再可怕点,男方心疼小白花,来上那么一句‘你失去的只是婚姻和丈夫,她失去的是爱情’。

    李稚被自己的想象整得浑身恶寒。

    她倒不觉得自己想象过于夸张,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脑子有坑的人。

    生活远比国产影视剧狗血。

    另一边,梁墨跟他的顶头上司申请批假。

    警务处助理处长铁面无情:“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结婚登记假。”

    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混乱,很快就安静下来。警务处助理处长公正无私的声音传来:“和哪位妇女同志?”

    “……给不给批?”

    “你先说是哪位妇女同志。”

    “麦娜丽贝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,好像是椅子倾倒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娶了个外国女人?你爸妈知道吗?你说真的还是假的?”

    “婚假就一次,你说真的还是假的?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定——”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错话了,抱歉。但是,宗砚啊,你真在德国有女朋友了?还跟对方结婚?”

    “你先把下午的婚假批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没问题,宗砚啊,你得给赵伯伯说说这件事儿。你是不是真跟个国外女人结婚了——喂?嘿,这小子!过河拆桥。”

    警务处助理处长赵处长跟梁家算是交情不错的,他以前就是梁墨父亲,梁世政的下属,是被一手提拔和扶持上来的。

    可以说,没有梁家,就没有现在的警务处助理赵处长。

    赵处长也算感激梁家,跟梁家关系挺好,也很照拂梁墨。

    梁墨归国不久就能当上总警司这位置,有他推上去的一份力量。

    此时赵处长在自己办公室里转悠来转悠去的,挺烦恼的薅薅本来就没几根草的脑袋。

    感觉更秃了。

    “麦娜丽贝、麦娜丽贝……嘶,怎么听怎么觉得怪?不像是德国女性惯用的名字。麦娜丽贝……Meine liebe——我被耍了!”

    Meine liebe,德语,意为我的爱。

    赵处长先入为主的以为梁墨的结婚对象是外国人,一开始就没怀疑。冷静下来就发现不对了,气得他赶紧就给梁世政老先生致电。

    “显扬?”

    “先生,打扰您了。我刚刚得到一个大消息,关于您小儿子……”

    梁墨和李稚约定在民政局见面。

    “户口本、身份证,都带了?”

    李稚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和身份证:“带了。你的呢?”

    “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站在民政局门口,李稚顿住,认真询问梁墨:“你确定真的要跟我结婚?”

    梁墨:“我的一生中,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肯定过。没有一丁点的犹豫。”

    “我先问你个问题,你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,就这样草草的跟我结婚?”

    “不是草率而为,我怕你跑了,或是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想跑,一纸婚约、一段婚姻,不可能将我束缚住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但我也知道你会背负一段婚姻的责任。如果我们有了这一层法律上的关系,至少当你觉得有点累的时候,第一想到的不是退缩逃跑,而是会跟我一起分担,会来寻求我的帮助,会把你的烦恼告知我。至少给了我机会,让我有机会和时间挽回你。”